井蛙°

是个努力的菜鸡

【皇叔七夕产粮活动】承州旧事

【皇叔七夕产粮活动――叔屏叔】

――子初――


#破三轮的净本,p友互攻慎入


景承浚拨着铁架下的炭火,发自内心感到了深深不解,承州这地方夏日洪涝并非一天两天,只是今年格外严重些,朝廷发了一个玳王过来不够,至于连当朝宰相都扔过来吗?


啊,大约是图张屏与柳桐倚有些旧交?可柳桐倚回去顶的是谁大家不都心知肚明,启赭会干出这等傻事吗,纵然张屏是真不计较,面子上也难说过去……


火星滋啦一下拽回心神,景承浚抬眼看见一艘小船停在门口,拿着桨的是一脸惊恐的白如锦。


任谁半夜被朝廷的人喊起来带路都很难不惊恐,景承浚看着船头站着的身影,颇为沧桑想,恐怕此行还有任务,就是要将他这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捉拿归案,若是如此,派张屏来也算歪打正着。


只是这旧交,说出去也不甚光彩。


张屏踏进屋内,衣角被打湿成深色,碎发黏在额角,看到景承浚正在泼灭炭火,眨了眨眼:“赵公子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

景承浚看了眼外面的人,低着头一边将人往里间引,边道:“草民不知是什么事……”这话自己也说不下去,对着他装什么糊涂都要勾出些不安与愧疚,最后轻轻叹了口气:“怎么了?”


张屏后退两步,一礼行下:“怀王殿下,请随臣回京。”


他眉目低垂,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,景承浚分辨不出是好事坏事,也没想到这愣头青居然直接点明身份,自己不愿拿话搪塞他,一时缄默。


里屋只点了几只蜡烛,火光晃着,将张屏深刻的五官凭添几分寂寥,他似乎是感受到注视,抬起了头。


景承浚望着那双漆黑的眼,呼吸一窒,不禁想起怀王府里那些个荒唐的夜,再说话时便格外艰难,仿佛从嗓子里割出一个个字:“并无怀王,丞相大人喝杯热茶,请回吧,莫让白兄久等。”


张屏道:“他家还有妻小要照顾,我进来时已经让他先行了。”


言下之意是要过夜,景承浚顿时感觉心上一团乱麻,更觉得手掌浸出汗,像是身体自己想起灯下灼热的呼吸,轻轻皂角味的皮肤,严丝合缝的契合。


他跟着张屏饮了一杯淡茶,叫自己不至于口干舌燥,接着就去劈柴烧水,这种事张屏少时想必也没有少做,蹲在旁边手脚麻利的帮忙,等一桶热水烧好,景承浚道:“淋了雨且洗洗,有些我的衣物,穿过但刚洗了,将就一下吧。”


张屏道:“我先洗么。”


这话纯属无意,景承浚头皮一麻:“是。”


心道,不拿这么一缸水,怎么把你从头到脚烫干净,免得明早受风寒咳嗽。


张屏只比他略高,穿着一件单衣并没有什么不合身,景承浚道:“床只在那,也请将就。”


张屏眨了眨眼:“我睡床,殿下呢?”


景承浚听得仍旧头皮发麻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前床笫之欢多了,再听他讲话总往那处想,看一眼丞相大人澄澈的眼,暗斥自己下|流,定神道:“草民一商贾耳,当不得如此称呼……”


等他洗干净了出来,张屏还没有睡下,烛灯只剩一盏在床头,幽暗昏黄,竟恍若映出满室旖旎气氛,景承浚觉得背上水汽黏了衣物,在沉闷的雨夜有些难言的燥热。


张屏现在官至宰相,黑眼圈并不比大理寺时淡去多少,他一向喜欢在欢|爱时看他的眼睛,眼窝深深,眸色晦暗,望着自己时就像是深情的。这三年,张屏没有什么变化。


王府上好的丝绸与民间的丝棉在灯光下并无分别,前后似乎也并无分别,三年的沟壑便瞬间仿佛荡然无存了,仍旧是从前,第二日从早朝到结束,不相识一般。


不知是谁先动,滚烫的唇贴到一起,闭着眼触手仍是熟悉的肌理,不管天地为何物一齐滚到床上,灯火被动作拂过的风带的颤动,连带墙上暧昧的影子也晃了晃。


半晌景承浚搂着张屏的肩膀,鼻尖还若即若离,贴着耳廓低声道:“你明天还有事罢,不要紧,你我一向不计较上下……”

 

不一时,景承浚胳膊揽着他的脖子,只觉得脑内空白,忽然觉得耳畔一阵灼热,原来是张屏贴近了。


道:“还回京么,皇上不会罚你。”

 

景承浚仰起头,尾音绷紧:“不说这些……我不愿回去。”


他毕竟许久没这般荒唐过,还是有些不适,只能失神攀着张屏脊背,更感到肌肉鼓动,凉意也烫做湿一片。

 

张屏与秦楚之地的小倌差得多,每每滚上|床去滋味也更不同,就算在身|下,腰|肢握在手中劲瘦结实,不像那些纤细的美少年,情|动时景承浚便忍不住在他脖颈处烙口勿,再捏着耳垂想,若是有耳洞,自己必当送他一只银钉。

 

又想,自己其实有些对他不住的,君子到底不是表子,与他过了那么多次夜,不知拒了几门亲事,人言当面赞一心为国不娶,私下里也是议论纷纷。

 

他们的关系断得亦突然,前几日夜里还耳鬓厮磨,接着突然就谋了反,自己吞了药跑得快,其实也庆幸启赭没让张屏来审,不至于当时就良心发痛。

 

张屏见景承浚走神,终于低头口勿上,分开时但见身|下人眼里带着迷离,听得他急急道:“对不住……芹墉,我不愿回去的,前时谋反一事,对不住你……”

 

张屏的唇在他下颌辗转:“……你不愿,就算了,当初不至于到那一步。”

 

景承浚管不了他回了什么,听见有些旧的木床发出吱呀声,雨日的闷热与潮湿尽数随着汗滚落被褥。


他想或是有些疯,才会在这方小屋内,叫赵财做回景承浚与张屏滚在一处,然而该疯的早都疯了,何妨等到今日。


便如同缠|绵间一次次欲语还休的话,随着夜风刮到那年那晚的蔷薇花架旁,再从他单薄衣角飘走,停留在正春楼那一壶赠与知音的蜜酒。


像是被隔了多年的酒喝醉,景承浚狠狠碾上颜色淡薄的唇,再去看张屏的眼,一如既往的情深,从未宣之于口然而彼此心知肚明的深情,仿佛心脏被铁钳攥住,哪里只是“对不住”呢……


他于是忍不住伸手贴在张屏瘦削的侧颊,换来侧头落在掌心的吻,癫狂夜色里流淌出的脉脉温情,晕湿了滚烫发红的眼眶。


张屏是寡言的,景承浚很多次临近高|潮前都想问他,要说什么,但是不敢开口,确实是不敢,知道他若是说了自己接不住,只能压下悸动,埋没进灭顶快|感,掩过心尖酸痛。


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,第二日醒来还在温热怀里,手牢牢抱着张屏的腰,他其实不太想动,张屏已经发觉,道:“醒了么。”


景承浚只好嗯一声,从他怀里坐起身,边套衣物边道:“什么时辰了?不回衙门吗。”


张屏道:“还早,没到卯时,”顿了顿:“何时走?”


“与梅老板说好,就在这几天,皇上那边,为难你了。”


他坐在床边系好腰带,正要起身,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,张屏仍是单衣,体温隔着布料传来,下巴枕在肩膀上,一言未发。


景承浚握着他环到身前的腕子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半晌听得耳边一声轻叹,张屏道:“珍重。”


平生陌路如斯,何至于一句珍重。景承浚叫他说的心酸,却感到揽着自己的双臂松开了,一时哑然,站在一边看到张屏也穿戴好,才道:“白兄想必连船一道走了,我送你回府罢。”


昨夜的雨已经停了,晴光映在水上有些晃眼,景承浚在承州呆了几天,划船也并没有快到哪去,两个人就着晨光飘在水上,都是无话可说。


此去大概就没什么缘分见面,张屏要回京都穿着紫色官袍守着大好江山,他今年才不过三十,日后必然前途坦荡,启赭当初一手提拔,真真慧眼识珠。


衙门口的侍卫见了他二人,无比惶恐迎过来:“丞相大人……”


景承浚后来走得果然轻易,他走惯水路,便站在甲班上看风景。洪涝如此,江南毕竟江南,两岸仍是一片繁华风光,承州的城墙一点点远了,最后没在河线下。


大约真的很有面子,后面接连碰见云毓与启赭,得了小瓶装的上路水,再后面身旁跟了王有,某日晚饭毕,柳桐倚领着他进了卧房,掩上门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再蘸着水在桌上写了张屏二字。


其实不必多此一举,景承浚已经认出是谁的字迹,寥寥两行――


怀王殿下,昔年旧事,臣已尽知晓。但盼相安无事,社稷太平。


一时沉默,柳桐倚取过信点火燃了,他瞧着最后一点纸也变成灰,冲了茶水泼到窗外,才道:“……很快我就掺和不着了。该费心的,继续费心吧。”







无删减见扣扣相册2196926466/ 进群910478180,暗号景卫邑 / 走薇博id井蛙F




评论(4)

热度(75)
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