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蛙°

是个努力的菜鸡

【皇叔七夕产粮活动】末路

【皇叔七夕产粮活动――叔帝叔】

――彩蛋22:30――


宫里老人常说,人一辈子走到头了,什么放不下的都是过眼云烟。


启赭觉得说的在理,他此时躺在龙榻上,连坐起来都费劲,喝水还要宫女一口口喂,偶尔呛到,纤纤细手就一边颤抖一边顺背,实在是觉得当皇帝孤寒极了。


可叹孤寒不起来,他寝室里的火炉一天天多起来,进进出出的太医也越来越热闹,孤不孤寒不寒,只剩下满腔的空泛无聊。


治想必是治不回来了,于是就耗着,用各色苦涩药汁拖着他这具破烂躯体,启赭从小在药罐子里泡大,头次觉得这些草药熬出来的东西如此让人反胃,几乎是喝一碗吐一碗,他吐的眼冒金星,听着太医嘀嘀咕咕,心里觉得挺好挺好,就快死了。


放不下的放下了,活着就没意思了,他想起半个月前启檀寄出去的信,凉凉的想,瞧这意思是不准备来了。


火炉熏的他脑壳昏昏沉沉,干脆让王有撤了,太医也一齐轰出去,启赭躺在空荡荡的偌大寝殿,看着头顶价值千金的绡绫床帘,仍旧清醒不到哪去,渐渐地就睡着了。


人混沌,梦也混沌,闪过片片梅花,没有风雪,却听见倾盆雨声,彻骨寒意从脚底漫起,僵硬动弹不得。


梦里他说有恨,恨有人的离开,恨有人不愿归来,又说爱极了那年沾雪的梅,最后坐在石墩子上,一个人都没有,他觉得冷,鬼差的铁链锁上手腕,更冷,腿脚也沉。


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喊,隐隐约约听不真切,吵得很,鬼差俯下身与他说话,说陛下,前路太长,还请忍忍。


话很客气,启赭几乎被一路拖进鬼门关,没有雪,处处都冰凉刺骨,到了台阶前停下,又有人问他,要等等么,望乡台,还可看一眼人间。


人间曾是他的许多年,启赭于是不想再看,走了许多路,几乎麻木,到了桥上才恍然顿住,桥头的婆婆端着汤,指了指远处的亭子,说要等人呢,就去那吧。


又说,无人可等,且喝下汤,下辈子熙熙攘攘过去,擦过肩也认不得。


婆婆眯着眼,公子,你有人要等么?


启赭摇摇头,接过汤,说无人要我等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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